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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动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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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八章 各方垂耳此意道,跨域战书递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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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了,这张嘴……”</p>

南域风家城,第一观战台。</p>

道穹苍垂袖落在鱼龙混杂的人群当中,并无一人向他投来关注。</p>

旁侧便是纷乱的议论声。</p>

有人在讨论受爷的理念,推演他个人当下的看法。</p>

有人往前推,在解读受爷和道殿主的关系,究竟好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p>

现今这里只剩极小一部分人还在支持道殿主,认为什么“傀儡操线”和“天机术”,全是受爷在污蔑,并呼吁道殿主出面澄清。</p>

换作平时,道穹苍多少要上去勾肩搭背聊几句,输出自己的观点。</p>

此刻他只是苦笑着,并没有搭话。</p>

没法澄清的!</p>

徐小受当着五域的面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如何都收不回来。</p>

就算他想收,众口铄金,他无法改变舆论。</p>

就算自己想去澄清,黄泥巴掉裤兜里,越辩越污,也根本澄清不了。</p>

更何况,聪明如道穹苍,完全能看得出来徐小受拉自己下水,只是顺带的。</p>

他在故事中夹枪带棒,这份私人情绪不仅没令人反感,反而使得本来缥缈的理念实实在在的落地,给人以可信服感。</p>

而透过现象看本质,他此刻真正想做的,其实是通过五域传道镜,给世人“启灵智”。</p>

“五大圣帝世家,月北华饶道,我确实听说过,但平时基本想不起来,为什么?”</p>

“饶妖妖、北北,对的,就是因为她们姓饶姓北,才会有那么多次机会,你看无月剑仙,他只错了一次,他就被断臂了。”</p>

“自由,意义,修道……是啊,我之前都追寻过,后来怎么也忘了,我就像是……”</p>

傀儡!</p>

道穹苍放眼望去,仿若能看到在场每一个炼灵师头顶上,都吊着一根名为“指引”、“遗忘”的线。</p>

他姓道,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些人通通都是傀儡,也可以唤作圣奴。</p>

但此刻,传道镜前的这些行尸走肉,突然觉醒了,因为徐小受的一番话?</p>

不!</p>

不止!</p>

还因为……</p>

“意之大道!”</p>

道穹苍缓缓伸出手,触摸着虚空,像是在品味着什么。</p>

他能隐约感觉得到,周遭空间在剧烈波动,无形中将一个个“印记”输送过来。</p>

印记,是什么?</p>

当然是“受神降术”的前提,是那些个道穹苍以前小狗撒尿尿下的标记。</p>

现在,徐小受不止在对五域讲道,还在对五域狂撒尿。</p>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并没有一个人夺舍五域所有炼灵师的想法。</p>

他尿下的这些隶属于意之大道的印记,每一个都在范围影响着所有靠近的人,也都在指引着附近不曾靠近的人陆续靠近。</p>

为的,就是要剪断行尸走肉们头顶上被五大圣帝世家操吊着的那根线!</p>

“以超道化意之大道,对抗五域圣帝指引、圣帝遗忘之力……”</p>

“徐小受,你未免太大胆了……”</p>

道穹苍已无法形容自己心头复杂感受。</p>

再年轻三十岁,他可能认同徐小受的做法,而今只觉这家伙太年轻,做事真不顾后果!</p>

在神之遗迹的后半程,道穹苍已察觉到徐小受对意之大道的感悟质变。</p>

在出神之遗迹后,他更察觉到徐小受消化了自己对记忆大道的感悟,化用到他的意之大道上去了。</p>

但道穹苍从未想过,才不过一天时间,这小子前脚刚迈出火坑,后脚就要对圣神大陆大刀阔斧去乱砍乱劈了。</p>

他不仅要说。</p>

他还要让所有听见他说话的人,记得他说过什么。</p>

“这就是,初生牛犊吗?”</p>

五大圣帝世家留下的影响,数量何其密集,质量何其之高?</p>

徐小受一个人能做到的,充其量也不过只是影响传道镜前的一部分世人。</p>

于大数而言,这如九牛一毛,改不了局面。</p>

但消耗,却十分恐怖――以空间奥义覆盖五域,以意之大道烙印大陆,他道穹苍上去了也得给抽成人干。</p>

徐小受却立在传道镜前,连圣药都没有磕一株,还在继续他的行动。</p>

连八尊谙都得忍三十年,连自己都得假死脱离困局,这家伙蠢到想以一人之力移山,想以一家之言填海?</p>

星星之火,真的可以燎原吗?</p>

道穹苍目光翕动,抬眼望天。</p>

圣神大陆的天并不如神之遗迹那般永远蒙着一层阴翳,它十分晴朗,但却更难看懂。</p>

某一瞬,道穹苍恍惚了。</p>

他并不知道是自己老了,所以失了年少时的一腔热血。</p>

还是随着成长,后来真的崇尚只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可以打破最周全的布局。</p>

他看着虚空,恍惚间想起了虚空岛,回忆起了旧时光。</p>

曾经的他,其实也算一个莽夫,在多番阻碍下撞破南墙也要研究出有生命的天机傀儡,这不是莽夫是什么?</p>

那又是什么关键节点出现,导致莽夫蜕变成智者的呢?</p>

道穹苍想了想,很快有了答案。</p>

壹号诞生!</p>

直至壹号在那五个老不死的指引下,栽在虚空岛!</p>

说好听点他现在神鬼莫测,说不好听点这就是谨小慎微。</p>

因为什么?</p>

因为无能为力。</p>

道穹苍回过头来,看向第一观战台上,那被放大了、还在侃侃而道的、独属于徐小受的年轻而富有朝气的一张脸。</p>

不论其他,这一次,他希望徐小受赢!</p>

……</p>

“哥哥,你看!”</p>

同是南域,却是在通往中域的一处灵阵渡口,说书人踮起脚尖,遥遥一指。</p>

远处立着一面传道镜。</p>

镜中画面放大,一张熟悉的帅脸在很勾人的笑,他巴巴讲着什么,嘴巴时圆时扁,内容没能听得清。</p>

“可爱~”</p>

说书人眼角抿笑,抓着自己手腕,手贴肩含在胸前,咬着青葱玉指侧身而望,满心欣慰。</p>

徐小受,长大了。</p>

他无师自通,也会“说书”了。</p>

传道镜前不知是第几观战台的台下,观众们或低议、或沉默、或激愤、或无可奈何……</p>

情绪因说书而波动。</p>

意志因讲演而变改。</p>

宁红红歪着脑袋,于是笑意更甚,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p>

“在叫我吗?”</p>

八尊谙虚弱的回应着,好像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p>

他不是很能确定,毕竟这隔得太远了,足足好几十丈!</p>

他能听到徐小受的声音,勉强看清那张脸,已算人在中年,耳聪目明。</p>

这无关紧要。</p>

他完全知道徐小受要做什么。</p>

“要开始了吗……”</p>

别过头,八尊谙轻喃了一声,不再关注传道镜,直直往灵阵方向走去排队。</p>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撞了撞身边同伴的身子,嘿笑道:</p>

“快看,他长得好像你家八尊谙啊。”</p>

“放屁吧,第八剑仙过南冥,万剑齐飞,他哪里需要传送阵,咻一下就过去了好吗!”</p>

“不过他真和你房间画像上的八尊谙有点像,就是老了点,头发也苍白了些……嗯,像个色中饿鬼,人都给抽干了。”</p>

“别说了,人家都过来了,你真的很没有礼貌!”</p>

八尊谙抬眼瞄了下这长龙队伍,对说书人招招手,默默走到最后方去排队。</p>

人愈接近迟暮,音画愈渐模糊。</p>

一切不重要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耳,就随风而去了。</p>

但相对的,对自然,对道法,对感应的感应,变得无比贴合。</p>

天,人,不分彼此,自也就无“合一”的概念。</p>

八尊谙目光虽浊,能看到空间波澜,意道涌浪,他闭口不言,能察觉到百草齐鸣,海风曳舞。</p>

聋者擅歌乐,瞎者绘无极。</p>

正是六感限制了人体,定下了规矩,当放弃这些彻底逾矩时。</p>

世界,开始天马行空!</p>

藏剑至今已老,八尊谙再无法从身体中感受到半分灵气,连生气都好似枯竭了。</p>

他唯一能察觉得到的,是满身的剑气。</p>

“这身皮囊束缚了他的剑气……”</p>

八尊谙藉此修出不灭剑体,本以为这是受限于天资,然后可逆天改命的根本。</p>try{ggauto();} catch(ex){}

他发现这依旧局限了。</p>

天地河山,我之皮囊,与剑。</p>

现如今,八尊谙开始从剑的角度出发作想,不论剑气发于他,亦或者是我:</p>

“我在涌动,我在炽热,待我拔剑入河山,只剩撕裂这一副束缚了我的不灭皮囊。”</p>

封剑至老,老我成圣。</p>

封我至老……</p>

……</p>

葬剑冢。</p>

温庭心血来潮,巡山点金,瞧见了被拜山者团团围住的传道镜中的徐小受。</p>

他驻足而立,听了一阵,遥望东山。</p>

东山如剑,剑麻似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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