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问沉默不语，但周权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呢？</p>
双臂环抱，周权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刺李问的心间。</p>
“李先生，现在除了你本人以外，你们画家团伙再次出现了另外一位疑犯。”</p>
“虽然你刚刚与那位吴秀清女士进行过串供，但我不相信你们两人能够达到心意相通的地步。”</p>
“依照警队现在所掌握的证据，以及你和吴秀清女士的行为。”</p>
“警队很有理由相信，所谓的画家就在你和吴秀清之间。”</p>
说到这里，周权意味深长地静静凝视着李问整个人的表情变化。</p>
对于画家的真实身份，拥有上帝视角的周权，其实心里面隐隐有几分猜测。</p>
只不过，猜测毕竟是猜测。</p>
他作为警务人员，必须要掌控确凿证据才能抓人。</p>
而眼下李问的神色变化，无疑能够让周权做出更为准确的判断。</p>
虽然这些无法成为呈堂证供，但却可以给周权一个突破口。</p>
果不其然，周权通过观察李问的微表情变化，看到了几分惊恐，以及一丝得意。</p>
惊恐很好解释，画家牵扯的案情太过严重。</p>
单单凭借李问一个人，根本扛不住这么沉重的罪名。</p>
这也就是港岛没有死刑。</p>
要不然的话，绝对会有一颗子弹在等待画家。</p>
毕竟画家作为一系列犯罪事件的幕后黑手，可不仅仅参与制造和贩卖超级美钞那么简单。</p>
加拿大公路中央银行的七个金融安保，金三角马林游击队八十二死，一百五十七伤，</p>
港岛屯门染厂纵火谋杀案，紧接着几個小时以后的尖沙咀酒店凶杀案，再加上濠江被灭门的一家五口。</p>
这些人加在一起，单单死亡人数就过百了。</p>
哪怕其中有些案件，那位神秘的画家没有亲自参与。</p>
但按照全世界绝大多数的法律，幕后主使者等同于实施犯罪者。</p>
一旦李问被彻底坐实了画家的身份，他下半辈子都不需要为吃饭发愁了。</p>
有的是免费牢饭，在等待着李问。</p>
李问今年不过三十出头，他最起码还能够活几十年呢。</p>
让他下半辈子都去赤柱蹲苦窑，他又怎么可能不感到恐惧呢？</p>
至于李问那一丝得意，则是非常明确地告诉周权。</p>
他刚刚的想法，出现了绝对性的错误。</p>
真正的画家，根本不在李问和吴秀清他们两人之间。</p>
李问继续保持沉默，可周权却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p>
面前这个扑街感到恐惧才好啊，只有这样他才会透露出真正的画家来。</p>
“李先生，看来画家另有其人啊！”</p>
周权的身躯缓缓前倾，压迫感愈发地强烈了起来。</p>
“我刚刚同你讲过我的办案宗旨之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p>
“通过警队现在所掌握的证据，以及李先生你的所有表现来看。”</p>
“即便李先生伱并非是画家本人，但也肯定是画家犯罪集团里面的重要人物。”</p>
“重要到什么程度呢？重要到除去你本人以外，你的其他同伙完全不清楚画家本人的存在。”</p>
“去年尖沙咀酒店的凶杀案中，除去你和吴秀清女士以外，另外还有一个幸存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