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短短片刻,这狼赟却已经满口血沫不省人事,而那口中布条也被鲜血噙满,落在地上。壮汉并不解气,又左右开弓给了狼赟几个巴掌,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见到被扔在地上的狼赟已经没了动静,他便狠狠啐了一口,这才打开了信封。
“这上面写的是…嗯…”那壮汉眯着眼睛将一张纸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半天,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这张纸是白底黑字,也是挠了挠眉毛,向旁边招了招手,“瞎子,你不是说你识字吗?过来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双眼流脓的乞丐凑了过来,虽然他被喊作瞎子,但却并非完全眼盲,只是患有眼疾罢了。
这人凑到近前,恨不得将一张白纸贴在脸上,口中也是嗯嗯啊啊起来…
“我说瞎子…你是屎憋的,还是哑巴了?”见到瞎子一直没开口,这壮汉也是有些不耐烦。
那瞎子叹了口气,将纸张递了回去,比比划划道:“头儿,最近天气潮湿得很,我这眼疾发作实在是专注不得,只能看清几个字眼儿!您看这边写的是玉…什么…这边是良才…之类的…”
那壮汉随意接过纸张,单手一攥便扔到了一边,而拿着信封的那手却是一歪,便见一物滑落出来,好在壮汉眼疾手快,才没将这样东西落在地上。
壮汉打开手掌一看,双眼中便有莹莹绿光亮起,也不知是那双眼本色,还是掌心之物倒映而成。
“瞎子!还真让你蒙对了!这玉牌…的确算得上是宝物!哈哈哈…这下咱们发了!”壮汉哈哈笑了一阵,然后眯着眼睛看向了一旁半死不活的狼赟,暗暗嘀咕道:“如此看来…这小子好像还真不是咱们挂竿儿,虽然他穿着狼狈,模样却是十分精明,应该是个荣字辈儿的!”
“头儿,那这么说…坏了规矩的不就是咱们了?”旁边有人惊声道,“不如…咱们把他放了?”
“你莫不是在说胡话!咱们这样已经把人得罪死了,若是就这么放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又有人急忙劝道。
“不然如何?八抬大轿好吃好喝地把他供起来?”瞎子十分不赞同这人的话语,冷声嘲讽道。
“闭嘴!”挂着铜铃牛骨的壮汉眉头一皱,四周瞬间雅雀无声。
“你们说的都没错…此事的确是咱们有错在先,是我没有问清身份才惹出了误会…”壮汉顿了一顿,忽然话锋一转:“所以咱们既然已经得罪,索性就再多得罪一些,只要处理得足够干净,就算日后被人怀疑,也没人拿咱们有什么办法!趁着无人发觉,动手!”
此人的话说得太直白不过,众人点了点头,也是摩拳擦掌起来,准备挖个坑将狼赟就地掩埋。
“还…我…”就在众人忙活得热火朝天之时,那地上奄奄一息之人却发出了一阵虚弱的声音。
“你们两个…去处理一下!”那壮汉正忙着擦拭手中的玉牌,这料理后事的事情就留给了他人。
“没想到你小子的骨头还挺硬,就是不知道再硬…能否硬得过我手中这块石头!”
“独眼龙!你别废话了,竿儿主让咱们赶紧动手!可别惹出什么麻烦!”
“你小子担心什么?这家伙现在就和条死狗没有差别,难道…他还能反咬我一口不成?”独眼龙哈了口气擦了擦发痒的假眼,然后一边掂量着手上的石头一边走近狼赟身边,踮起脚尖来踢着狼赟的脑袋:“咬我啊!你来咬我啊!”
可他话音未落,却是发出了一阵惨叫声。
旁边那人本来已经背过身去,此时闻言也是一脸不耐烦:“我说你别闹了!一会竿儿主该生气了…嗯?”
可他再次转身回来,眼前还哪里有独眼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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