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之中,八尾蛇站起身来往后看去,发现祭拜人数少了一二十个,后排还有人勾肩搭背、交头接耳,不由怒气勃发,想要发作,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那个混进来捣乱的家伙,或许隐藏在祭拜的队伍里,又或许隐藏在哪个没人的角落,需要认真对付,这是刻下唯一应该做的大事。至于自己的属下中途退场或者举止轻亵,且容以后追究。
想到这里,八尾蛇扬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进来什么陌生人?”
一干属下闻言,停止了跪拜动作,一个个先是昂起头,继而摇摇头。在此过程中,他们都不经意间看到了神龛里那挤眉弄眼的陌生形象,心中产生了或大或小的震撼。
须臾,最后一排有人答道:“没看到什么陌生人进来,倒是发现一些人陆陆续续地出去。”
八尾蛇问那人道:“他们出去干什么?莫非有外敌入侵?”
那人答道:“那就不清楚了。先前是栾小七和小尾巴在外头哨望,而今栾小七早就回来了,就在我的旁边。”
“栾小七!”八尾蛇喝道,“我让你和小尾巴在外头哨望,你却违反命令回来了。你回来不打紧,更多的人又出去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阳趁深井炎魔在神龛上捣乱之际,又顺便收服了几个蛆虫,而今见八尾蛇问到自己头上,只好停止了继续收服蛆虫的动作,捏着嗓子回应道:“禀头领,那些家伙不让我在外头待着,表面上说怕我跟小尾巴有甚首尾,其实是他们自己想趁机揩小尾巴的油。根据我的判断,小尾巴此刻应该被他们折腾得不成样子了!”
八尾蛇闻言,稍稍放了些心。那些属下是什么品性,他自然一清二楚。可是值此祭拜之际,他们做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对乌涂大神的大不敬。
不过,这跟外敌入侵相比毕竟是小事,他顶多是烦心而不是担心。
可是,那乌涂大神又如何无缘无故地变了脸?莫非是因为自己这些属下亵渎冒犯,乌涂大神因此气恼,方才露出这等古怪面容?
饶是如此,有人捣乱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稍加斟酌,八尾蛇当即向乌涂大神跪拜叩首,说道:“大神鉴谅,贱民八尾蛇罪愆深重,冒犯了大神,祈请原谅贱民无知,多加宽宥!从今往后,贱民定当虔心奉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言罢,深施一礼,旋即起身,示意一干属下退出大厅。
众人奉命,挤挤挨挨地奔向出口。
燕阳混在队伍里,乘间东搂西抱,又俘获了几个蛆虫。
来到地面,没被俘获的蛆虫分散站立在岭上,已被俘获的蛆虫则遵从燕阳的指示往岭下走,加入四个战队。
燕阳继续混在蛆虫堆里,等待最后出来的八尾蛇。八尾蛇既然是一干蛆虫的头领,自然由他来对付。贴近八尾蛇,方便届时暴起行事。
待得所有蛆虫从地下室出来,燕阳急忙将深井炎魔收归神识。
深井炎魔尚自沉浸在被众人朝拜的自得和荣耀之中,乍然被拽离神位,内心颇有不甘,只好徒叹奈何。
八尾蛇上来之前,带着几个人在地下室反复搜寻,发现并没有外人混进来,当即松了口气。他现在才敢确信,乌涂大神之所以变脸,只是单纯地因为他这些属下行为轻亵,导致乌涂大神因怒发威。
祭拜需要的是虔诚,可自己那些不知好歹的属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行那些男女苟且的污秽之事,甭说高高在上的乌涂大神,便是其他神祇也很难忍受,因震怒而变脸着实可以理解。
一上到地面,八尾蛇便不停地四下打量,寻找先前上来的那些人,却连一个都没看到。失望之中,他不由暗自为小尾巴担忧。小尾巴虽然平日甚为风骚,许多时候主动勾引同僚,可是她毕竟身娇体弱,一下子被一二十个同僚纠缠住,不死也会发昏。
于是,他面向站在身边的燕阳,阴沉着脸问道:“栾小七,小尾巴被那些狗东西带到了哪里?”
燕阳摇头如拨浪鼓:“不知道,不知道!那边的小树林,那边的小河沟,还有那边的乱草丛,我认为都有可能。头领要想过去找她的话,我给你带路。”
“带什么路?”八尾蛇很是不耐烦:“去,你过去把她找回来!”